在深夜,即便是赫尔墨斯这种城市,也会变得寂静起来,所有人的放下工作,进入梦乡。唯有落单的海鸟鸣啼。然而,在丽的医馆的地下室,亚连和他的丽师傅还在继续工作着。
“嘿咻。”
亚连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小杰的尸体放在低矮的手术台上,不过好在医馆宽敞的地下室丽有着好多搬运尸体的工具,仅仅通过一个小小的滑轮就可将一个尸体安安稳稳地放在手术台上,要不,仅靠亚连一个人可能一晚上都会把力气浪费在这里,无法继续去做其他的事情了。不过,即便这样,亚连他也喝了整整一杯水,才使得他的喘息声没有那么明显。
“丽师傅,都整理好了。”亚连擦了擦自己嘴上的口水说道。
“好的。”丽医师听到亚连的声音,从自己的瞌睡中醒来,转着自己的轮椅来到放有法师尸体的手术台前,说道,“东西都准备好了?”
“是的,全都准备好了。”说着,亚连举着一个有普通水杯一半大笑的瓶子摇了摇,亚连看着瓶子里来回摇晃的红色液体,皱着眉说道,“这个丽师傅您要的血液我也准备好了。”
丽医师接过装有亚连血液,说道:“亚连休息下?今天就到这里吧。”
听到丽医师这么问,亚连挺直自己的腰,“丽师傅,我没事,就差一点了。”
这时候放在一旁的银鸦飞到两人的面前,在丽医师和亚连的脑袋里说道:“我还以为身为恶魔的你,体格起码也得和戴安娜差不多呢。”
“呃,银鸦,没有那么夸张的。”亚连红着脸对着飘在空中的银鸦辩解道,“毕竟丽师傅说,我这种恶魔也就是普通人类的返祖现象而已。而且,我除了头上的这两个角,也就是和普通人的差不多。”
“还是体质有些差。”丽医师在一旁笑了笑。
毕竟是自己师傅的话,亚连再怎么有些不开心也只能挠挠头,报以微笑,小声嘟囔道:“这不是刚才还放了点血吗?”
“好了,亚连,赶紧开始工作吧。”
丽医师招手叫亚连看向放在手术台上的小杰的身体。多年的一起生活,也让小杰立马理解自己的丽师傅的意思,随之便立刻带上手套、口罩,整理好衣服,问道:“丽师傅,怎么做?”
“是现在就可以让我有个身体了吗?”
银鸦在丽医师和亚连的脑海里的声音显得十分兴奋。
丽医师继续低头看着手术台的身体,同时拿着一个金属棒不断地点着那位可怜人的小腿,说道:“如果你想有个罗圈腿,倒是也可以。”
旁边的亚连在一旁不由得捂着嘴窃笑起来。看到银鸦被丽医师讽刺还是很开心的,毕竟,从中午确定可以为它做这个“手术”以来,这个银鸦就不断地在他脑海里说着赶快为它献血,这种不识人情世故的话。
“而且,虽说这个尸体保存的很好,但是你也不会想要个胸腔开个洞,肠子绞在一坨的身体吧?”丽医师不断用她的金属棒点着小杰尸体的各个部位,一面不屑地说道,“还有,这个修补倒是怎么做的?也真亏哥德堡的居民能在这种医师的治疗下好好活着。”
“丽师傅,这还是我简单的修补之后的结果。”亚连也顺着丽医师的话继续说道,“不知他们怎么想的,也不先清理一下,心脏的碎肉还在胸腔里继续放着,同时也是拿着裁缝的方式用猪皮来缝合。”说到这,亚连不由得瞥了一下嘴。
“哦,倒是有二次处理的痕迹,不过做的也不算好,伤口的表面还是太粗糙了,拆线也是太暴力了吧?亚连,幸亏是个死人,要是活人,恐怕在你和哥德堡那群家伙手里也活不久了。”
亚连偷偷地伸了下舌头。
当然这个小动作也没逃过丽医师的眼睛,她微笑着继续说道:“不过也还好,倒是没忘记把身体给擦拭干净,好了今晚就把那些身体的残血给清理出去就行了。”
“是的,丽师傅。”亚连点了点头,就拿着工具工作了起来
这时,银鸦又突然飞到丽医师的眼前,说道:“那我呢?现在做些什么?需要我准备什么?”
“你呀,就好好的待在一边不要打扰人家亚连工作。”丽医师那种金属棒碰了碰银鸦的剑身,似乎感觉银鸦还想继续说什么,丽医师只好解释道:“这种事情确实急不得,就像我刚才对你说的那样,你也不想要个用两天就坏的的身体,自然我也不这么做。”
“这样呀。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。”银鸦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失落。
丽医师这时叹了口气,继续说道:“虽说你带来的是个魔法师的身体对灵魂融合来说根本就不成问题。但是呢,这个身体实在是有些损害的太大了。所以,我和小杰需要将这个身体慢慢修理。虽说基本上都是小杰自己在做这种工作。”
这时,小杰抬起头,对着丽医师羞涩的笑了笑,就又低头工作了。
丽医师继续说道:“我们要把心脏换成个新的,毕竟这个毁坏的太严重了,肠子的问题也很大,具体也不知道你们怎么做的?能把身体的里的安安静静的肠子变成像缠在叉子上的面条一般。”
“呃……戴安娜总是喝点酒了就驾着马车疯跑,我也开这个棺材很结实就没有多提醒。”银鸦有些尴尬地说道,“虽说我们在旅途中也撞过几次树干,但也也可能是尸体运回哥德堡的时候造成的。”
“哈哈,你们这个旅途倒是挺有有意思的。”旁边的亚连一边忙着,一边打趣道。
丽医师摇了摇头,说道:“幸亏戴安娜回去休息了,要不这里说不定会忙成什么样子呢。”
听闻,银鸦晃了晃剑身,似乎在表示同意。
“但弄乱的肠子总是会给这个‘手术’的进城带来些许麻烦的。”丽医师看着一趟一趟忙着收拾血水的亚林,继续说道,“我们需要把这个肠子好好的整理到它该放在的位置,虽说这些肠子一直都好好在我们肚子里放着,但是,如果拿出来的话,可是有我们身高的四倍好要多,所以呀,银鸦这种事情还真是急不得。”
“难怪呀,真是太麻烦了,真的不能换个别的身体?”银鸦问道。
丽医师笑了笑说道:“这个问题的答案你不早就知道了吗?”
说完这话,丽医师就看着银鸦小半会,见其没有说话,就叹了口气,有些无奈地解释道。
“就像你对我说的那样,最先接触的人类血肉就是这位。”丽医师拿着她的金属棍指着那位躺在手术台的尸体,说道,“你不是说你当时看到了很多色彩吗?再说如果还能找到一个法师的尸体倒是也可以,只不过,这年头就连个骨头也找不着了。不过,你放心,毕竟是马林拜托的,虽说不知道他怎么想的,但是我们从他年轻时就一起旅行了,这点交情还是值得信任的。”
说到这,丽看着手中的亚连的血液,继续说道:“现在我们也有这个‘恶魔的血液’,工作就更好进行了,所以,好好待着吧,银鸦,如果无聊的话,你可以继续找戴安娜玩。等工作完成了,在叫你。”
“还是不要了,在这里挺好的。”
“哈哈。”
银鸦的无奈逗得丽医师笑的连脸上的皱纹变得更深起来,但也显得更加慈祥了。
叮——叮——叮——
就在这时,地下室的房门上的铃铛突然摇晃了起来,响起清晰的铃声,这让忙活着的亚连停下了手中的工作,看了一眼门口,随后,看着坐在轮椅上收齐笑容的丽医师,用着眼神询问道,接下来该做什么。
丽医师示意亚连放好手中的工具,对他说道:“好了,今天就到这里,我看也收拾的挺干净的了,你也收拾一下,去看看上面是谁来了吧,对了,别忘了戴帽子。”
“好的,丽师傅。”亚连点着头,答应到,之后就脱下手套,将工作摆好去,水池边洗洗手,收拾好之后,便走到地下室的门前,这时他停下来,扭头向丽医师问道。
“丽师傅,这个尸体就放在这?用不用过会放回原来的棺材里?”
“就这样吧,正好让这个尸体接触一点生灵的气息。”丽医师说到这,门口的铃铛有传来一阵短处的门铃声。丽医师便挥挥手,让亚连赶紧出去,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?
当亚连出去之后,地下室便只有丽医师和悬在半空中银鸦了,在安静了一会儿之后,银鸦便在丽医师脑海里问道。
“请问,接下来该怎么做?不会真的让我这个身体在空气中暴露着吧?”
丽医师并没有解答银鸦的疑问,这反而更让银鸦更加好奇,只见丽医师从自己的怀里拿出戴安娜交给她的法杖,看了一眼,她便将法杖对准躺在手术台上的小杰的尸体。
在银鸦的眼里,在丽医师无言的指挥下,一整绿光从法杖射出,当绿光到达小杰的尸体是,一个可以完完整整的绿色光膜包裹起小杰的尸体,这让银鸦有些惊讶,不由自主地问道。
“丽医师,您也是个魔法师?”
“怎么可能?”
丽医师将法杖放回自己的怀里,伸出手整理了下自己的花白的头发,将自己的想法告诉给银鸦。
只不过,她这次没有张开嘴巴,就像银鸦那样,直接将想法印入给银鸦的思维里。
“哎呀。”丽医师叹了口气,继续张开嘴巴说道,“这种交流方式,对我们这种大脑来说,还真是吃力。”
话音刚落,就像刚才一样,地下室里的两人陷入了安静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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